何谓欲利之而反害之_欲立之而反害之文言文翻译

tamoadmin 成语成因 2024-05-31 0
  1. 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意思是什么?
  2. 《淮南子·人间训》:辨识利害祸福轨迹,阐述鉴察趋舍理法(修养文帖)
  3. 君子未尝不欲利,但专以利为心则有害
  4. 《韩非子·难势》全文翻译

欲,读音:yù ;意思:想要。

思,读音:sī ;意思:考虑。

其,读音:qí ;意思:其中,或者是特指某件事。

何谓欲利之而反害之_欲立之而反害之文言文翻译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利,读音:lì?;意思:好处。必,读音:;意思:必须。

虑,读音:lǜ?;意思:考虑。

害,读音:hài?;意思:坏处。

“欲思其利,必虑其害;欲思其成,必虑其败”意思是:想要得利,必须考虑到受害;想要成功,必须考虑到失败。指谋事要作好付出代价的思想准备。

“欲思其利,必虑其害;欲思其成,必虑其败”反应出一件事情都是有对立的两面的,有好处必然会有坏处,有成功的可能,必然会有失败的可能。

出处:三国蜀?诸葛 亮《便宜十六策?思虑》:“大事起于难, 小事起于易。欲思其利,必虑其害;欲思 其成,必虑其败。”

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意思是什么?

1. 《节选自韩非子·六反阅读答案及翻译》古诗原文及翻译

作者:阅读下面的文言文,完成10-12题。

今家人之治产也,相忍也饥寒,相强以劳苦,虽犯军旅之难,饥馑之患,温衣美食者,必是家也;相怜以衣食,相惠以佚乐,天饥岁荒,嫁妻卖子者,必是家也。故法之为道,前苦而长利;仁之为道,偷乐而后穷。

圣***其轻重,出其大利,故用法之相忍,而弃仁人之相怜也。学者之言,皆曰轻刑,此乱亡之术也。

凡赏罚之必者,劝禁也。赏厚则所欲之得也疾,罚重则所恶之禁也急。

夫欲利者必恶害,害者利之反也,反于所欲,焉得无恶。欲治者必恶乱,乱者治之反也。

是故欲治甚者,其赏必厚矣,其恶乱甚者,其罚必重矣。 今取于轻刑者,其恶乱不甚也,其欲治又不甚也,此非特无术也,又乃无行。

是故决贤、不肖、愚、知之美,在赏罚之轻重。且夫重刑者,非为罪人也。

明主之法揆也治贼非治所揆也所揆也者是治死人也。刑盗,非治所刑也;治所刑也者,是治胥靡也。

故曰:重一奸之罪而止境内之邪,此所以为治也。 重罚者,盗贼也;而悼惧者,良民也;欲治者奚疑于重刑!若夫厚赏者,非独赏功也,又劝一国。

受赏者甘利,未赏者慕业,是报一人之功而劝境内之众也,欲治者何疑于厚赏!今不知治者,皆曰:重刑伤民,轻刑可以止奸,何必于重哉?此不察于治者也。夫以重止者,未必以轻止也;以轻止者,必以重止矣。

是以上设重刑者而奸尽止,奸尽止则此奚伤于民也?所谓重刑者,奸之所利者细,而上之所加焉者大也;民不以小利蒙大罪,故奸必止者也。所谓轻刑者,奸之所利者大,上之所加焉者小也;民慕其利而傲其罪,故奸不止也。

故先圣有谚曰:“不踬于山,而踬于垤。”山者大,故人顺之,垤微小,故人易之也。

今轻刑罚,民必易之。犯而不诛,是驱国而弃之也;犯而诛之,是为民设陷也。

是故轻罪者,民之垤也。是以轻罪之为民道也,非乱国也则设民陷也,此则可谓伤民矣!(节选自《韩非子·六反》)10.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, 不正确的一项是( )A.虽犯军旅之难 犯:侵犯B.明主之法,揆也 揆:准则C.又劝一国 劝:劝勉D.故人易之也 易:轻视11.下列各组语句中,加点的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( )A.相忍以饥寒 忠不必用兮,贤不必以B.是故欲治甚者 吾妻之美我者C.欲治者奚疑于重刑 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D.此不察于治者也 臣诚恐见欺于王而负赵12.文中画波浪线的部分,断句最恰当的一项是( ) A.明主/之法揆也/治贼非治/所揆也/所揆也者/是治死人B.明主之法/揆也/治贼/非治所揆也/所揆也者/是治死人C.明主之法/揆也/治贼非/治所揆也/所揆也者/是治死人D.明主之法揆/也治贼/非治所揆也/所揆也者是/治死人13、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。

(12分)(1)相怜以衣食,相惠以佚乐,天饥岁荒, 嫁妻卖子者,必是家也。(4分)(2)是故决贤不肖愚知之美,在赏罚之轻重。

且夫重刑者,非为罪人也。(4分)(3)所谓轻刑者,奸之所利者大,上之所加焉者小也;民慕其利而傲其罪,故奸不止也。

(4分)参考答案:10、A(犯:遭遇)11、C(C项,疑问代词,怎么;A项,介词,用/动词,任用;B项,代词,用在主语后,引出判断/代词,用在主语后,引出原因;D项,介词,引出动作行为对象/介词,表被动,引出对象。 )12、B13、见译文画线部分参考译文现在普通人家治理产业,用忍受饥寒来相互勉励,用吃苦耐劳来相互督促,即使遭到战争的灾难,荒年的祸患,仍然能吃饱穿暖的,一定是这种人家;用吃好穿好来相互爱怜,用安逸享乐来相互照顾,遇到灾荒年月,卖妻卖儿的,一定是这种人家。

所以把法作为治国原则,虽在开始时艰苦,日后定得长远益处;把仁作为治国原则,虽有一时的快乐,日后必定困苦交迫。圣***衡法和仁的轻重,选择利益最大的一方,所以用法来相互强制,而抛弃仁人的相互怜爱。

学者的话都说要减轻刑罚,这是乱国亡身的方法。大凡赏罚坚决,是为了鼓励立功和禁止犯罪。

赏赐优厚,想要的东西就会迅速得到;刑罚重,厌恶的东西就能很快禁止。要想得到利益的人必然厌恶祸害,祸害是和利益相反的东西。

违反自己的欲望,怎能不厌恶呢?要想治理好国家的人必然厌恶***,***是安定的反面。因此迫切希望治理好国家的人,赏赐一定优厚;非常厌恶***的人,刑罚一定很重。

现在主张轻刑的人,不太厌恶***,也不太想治理好国家。这种人不但不懂策略,也不懂道理。

因此判断一个人贤与不贤、笨与智的方法,在于他对赏罚轻重的看法。况且重刑,不单是为的惩罚人。

明君的法度是供人度量行为的准则。惩治大盗,不只是惩治大盗本身;如果只是惩治大盗本身,那不过是惩治了一个死囚。

对小偷用刑,不只是惩治小偷本身;如果只是惩治小偷本身,那不过是惩治了一个苦役犯。所以说:严惩一个坏人的罪行来禁止境内的奸邪,这才是惩治的目的。

受到重罚的是盗贼,因而害怕犯罪的是良民。想治理好国家的人对重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!至于优厚的赏赐,不只是奖赏功劳,还可以勉励全国民众。

受到赏赐的乐于得利,未得赏赐的羡慕受赏者的功业。这是酬劳一个人的功业而勉励了国内民众。

想治理好国家的人对厚赏还有什么可顾忌的。

2. 选自《韩非子》的六则文言文加译文

《韩非子》六则原文1、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

——《韩非子·喻老》2、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。——《韩非子·难一》3、欲速则不达。

——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4、长袖善舞,多钱善贾。——《韩非子·五蠹》5、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
——《韩非子·说难》6、华而不实,虚而无用。——《韩非子·难言》题解 《韩非子》是后人所辑录的韩非子的著作。

韩非子是战国时期著名的哲学家、思想家,政论家和散文家,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。他有口吃的毛病,但善于写作,且继承和发展了荀子的法术思想,同时又吸取了之前的法家学说,比较各国变法得失,提出“以法为主”,法、术、势结合的理论,集法家思想之大成。

译文1、长达一千里的堤坝,常常会被一个蚂蚁洞弄决堤。2、用你的矛,去进攻你的盾牌。

3、性急求快反而不能达到目的。4、袖子越长越擅长舞蹈,钱越多越容易做买卖。

5、边塞地区的老人丢掉了一匹马,又如何能知道这不是福运呢。6、只开花不结果(比喻外表好看,内容空虚),虚***的虚夸的东西没有用处。

3. 古文自相矛盾的翻译选自《韩非子*难一》

《韩非子·难一》:“楚人有鬻盾与矛者,誉之曰:‘吾盾之坚,莫之能陷也。

’又誉其矛曰:‘吾矛之利,于物无不陷也。’或曰:‘以子之矛陷子之盾,何如?’其人勿能应也。”

成语“自相矛盾”的意思是用自己的长矛刺自己的盾牌。比喻自己的言行相互抵触。

矛:长矛,古代用于进攻的武器;盾:盾牌,古代用于防守的武器。 这个故事出自《韩非子·难一》:楚国有个人在集市上既卖盾又卖矛,为了招徕顾客,他不惜夸大其辞、言过其实地高声炒卖。

他首先举起了手中的盾,向着过往的行人大肆吹嘘:“列位看官,请瞧我手上的这块盾牌,这可是用上好的材料一次锻造而成的好盾呀,质地特别坚固,任凭您用多么锋利的矛也不可能戳穿它!”一番话说得人们纷纷围拢来,仔细观看。 接着,这个人又拿起了靠在墙根的矛,更加肆无忌惮地夸口:“诸位豪杰,再请看我手上的这根长矛,它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打制出来的好矛呀,矛头特别锋利,不论您用如何坚固的盾来抵挡,也会被我的矛戳穿!”听的人个个目瞪口呆。

过了一会儿,只见人群中站出来一条汉子,指着那位楚人问道:“你刚才说,你的盾坚固无比,无论什么矛都不能戳穿;而你的矛又是锋利无双,无论什么盾都不可抵挡。那么请问:如果我用你的矛来戳你的盾,结果又将如何?”楚人听了,无言以对,只好涨红着脸,灰溜溜地逃离了集市。

现在用这个成语来表示自己说的话不能自圆其说。比如:“你刚才的发言前后自相矛盾,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理解。”

4. 《韩非子》文言文的翻译

宋人酤酒

宋人有酤酒者,升概甚平,遇客甚谨,为酒甚美,县帜甚高,然而不售,酒酸。怪其故,问其所知闾长者杨倩,倩曰:“汝狗猛耶?“曰:“狗猛则(那么)酒何故而不售?“曰:“人畏焉。或令孺子怀钱,挈壶雍而往酤,而狗迓而龁之,此酒所以酸而不售也。”

夫国亦有狗。有道(本领)之士怀其术而欲以明万乘之主,大臣为(是)猛狗,迎而龁之,此人主之(无义,表取独)所以蔽胁(被动),而有道之士所以不用(被动,被重用)也。

翻译:

宋 国有个卖酒的。给的量很足,待客殷勤,酒又酿得香醇,而且店铺门前高悬酒幌,但是酒却卖不出去,变质发酸了。?他感到很奇怪,就向知道(道理很多)的邻人杨倩老人请教。?杨倩说:“你店铺里狗很凶恶吧?”?他不解地问:“狗凶,酒为什么卖不出去?”?杨倩说:“人们都害怕呀!有的人打发自己的小孩,装上钱,拿上壶,去打酒。而你的狗咬龇牙咧嘴窜出来咬人,谁还敢到你这里来买酒呢?这就是你的酒卖不掉变酸的原因。” “国家也有这样的恶狗呀,有才能的人怀着治国之术想要把它献给君王,那些大臣像恶狗一样龇牙咧嘴地窜出来咬人,这就是君王很少有人帮助,而那些有才能的人不能得到生明智的原因啊。”

5. 选自《韩非子》的六则文言文加译文

《韩非子》六则

原文

1、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——《韩非子·喻老》

2、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。——《韩非子·难一》

3、欲速则不达。——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

4、长袖善舞,多钱善贾。——《韩非子·五蠹》

5、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——《韩非子·说难》

6、华而不实,虚而无用。——《韩非子·难言》

题解

《韩非子》是后人所辑录的韩非子的著作。韩非子是战国时期著名的哲学家、思想家,政论家和散文家,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。他有口吃的毛病,但善于写作,且继承和发展了荀子的法术思想,同时又吸取了之前的法家学说,比较各国变法得失,提出“以法为主”,法、术、势结合的理论,集法家思想之大成。

译文

1、长达一千里的堤坝,常常会被一个蚂蚁洞弄决堤。

2、用你的矛,去进攻你的盾牌。

3、性急求快反而不能达到目的。

4、袖子越长越擅长舞蹈,钱越多越容易做买卖。

5、边塞地区的老人丢掉了一匹马,又如何能知道这不是福运呢。

6、只开花不结果(比喻外表好看,内容空虚),虚***的虚夸的东西没有用处。

《淮南子·人间训》:辨识利害祸福轨迹,阐述鉴察趋舍理法(修养文帖)

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的意思是,这三者都必定想要得到眼前的利益,却不考虑身后的隐患。

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出自于汉朝刘向的《说苑正谏》,其原文为:园中有树,其上有蝉,蝉高居悲鸣饮露,不知螳螂在其后也;螳螂委身曲附,欲取蝉,而不知黄雀在其旁也;黄雀延颈,欲啄螳螂,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。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,而不顾其后之患也。

白话文的意思是子园里有一棵树,树上有一只蝉,蝉处在高处一边放声叫着一边吮吸着露水,却不知道螳螂在它的后面;螳螂弯曲身子贴紧前肢想要取蝉,却不知道黄雀在它的旁边。黄雀伸长脖子想要啄螳螂,却不知道弹弓和弹丸在它的下面。这三种小动物,都力求得到它们眼前的利益,却没有考虑他们身后隐伏的后患。

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的寓意。

这个故事讽刺了那些只顾眼前利益,不顾身后祸患的人。对鼠目寸光、利令智昏、不顾后患这类人提出警告。也比喻有人一心想暗算别人,却没想到有人也想暗算他。告诉我们在考虑问题、处理事情时,要深思熟虑,考虑后果,不要只顾眼前利益,而不顾后患。

君子未尝不欲利,但专以利为心则有害

《淮南子·人间训》:辨识利害祸福轨迹,阐述鉴察趋舍理法

@[汉]刘安[原文]

@铁山青士(笑独行)[删编]

铁山青士按:据在***认,《淮南子·人间训(卷十八)》主旨乃在于辨识人生利害祸福轨迹与阐述智者鉴察趋舍理法,并举引历史传闻人情世故案例证解之。《淮南子·要略(卷二十一)》云:“人间[训]者,所以观祸福之变,察利害之反,钻脉得失之迹,标举终始之坛也。分别百事之微,敷陈存亡之机,使人知祸之为福,亡之为得,成之为败,利之为害也。诚喻至意,则有以倾侧惬仰世俗之间,而无伤乎谗贼螫毒者也。”该文本系据道教之音网所载《淮南子》文本(2011-12-17发布)删订编录并拆分段落。

清净恬愉,人之性也;仪表规矩,事之制也。知人之性,其自养不勃,知事之制,其举错不惑。

发一端,散无竟,周八极,总一管,谓之心。见本而知末,观指而睹归,执一而应万,握要而治详,谓之术。居知所为,行知所之,事知所秉,动知所由,谓之道。

道者,置之前而不〔上执下车〕,错之后而不轩,内之寻常而不塞,布之天下而不窕。是故使人高贤称誉己者,心之力也;使人卑下诽谤己者,心之罪也。

夫言出于口者,不可止于人;行发于迩者,不可禁于远。事者,难成而易败也;名者,难立而易废也。千里之堤,以蝼蚁之穴漏;百寻之屋,以突隙之烟焚。《尧戒》曰:“战战栗栗,日慎一日。人莫蹪于山,而蹪于蛭。”是故人皆轻小害,易微事,以多悔。患至而多后忧之,是犹病者已惓而索良医也。虽有扁鹊、俞跗之巧,犹不能生也。

夫祸之来也,人自生之;福之来也,人自成之。祸与福同门,利与害为邻,非神圣人,莫之能分。凡人之举事,莫不先以其知规虑揣度,而后敢以定谋,其或利或害,此愚智之所以异也。晓自然以为智,知存亡之枢机,祸福之门户,举而用之,陷溺于难者,不可胜计也。使知所为是者,事必可行,则天下无不达之途矣。

是故知虑者,祸福之门户也;动静者,利害之枢机也。百事之变化,国家之治乱,待而后成。是故不溺于难者成,是故不可不慎也。

天下有三危:少德而多宠,一危也;才下而位高,二危也;身无大功而受厚禄,三危也。故物或损之而益,或益之而损。……夫孙叔敖之请有寑之丘,沙石之地,所以累世不夺也;晋厉公之合诸侯于嘉陵,所以身死于匠骊氏也。众人皆知利利而病病也,唯圣人知病之为利,知利之为病也。

夫再实之木根必伤,掘藏之家必有殃。以言大利而反为害也。张武教智伯夺韩、魏之地而禽于晋阳,申叔时教庄王封陈氏之后而霸天下。孔子读《易》,至《损》、《益》,未尝不愤然而叹,曰:“益损者,其王者之事与!事或欲与利之,适足以害之;或欲害之,乃反以利之。”利害之反,祸福之门户,不可不察也。

……

夫病湿而而强之食,病暍而饮之寒,此众人之所以为养也,而良医之所以为病也。悦于目,悦于心,愚者之所利也,然而有道者之所辟也。故圣人先忤而后合,众人先合而后忤。

有功者,人臣之所务也;有罪者,人臣之所辟也。或有功而见疑,或有罪而益信,何也?则有功者离恩义,有罪者不敢失仁心也。……故趋舍不可不审也。此公孙鞅之所以抵罪于秦,而不得入魏也。功非不大也,然而累足无所践者,不义之故也。

事或夺之而反与之,或与之而反取之。

智伯求地于魏宣子。宣子弗欲与之。任登曰:“智伯之强,威行于天下,求地而弗与,是为诸侯先祸也。不若与之。”宣子曰:“求地不已,为之奈何?”任登曰:“与之,使喜,必将复求地于诸侯,诸侯必植耳。与天下同心而图之,一心所得者,非直吾所亡也。”魏宣子裂地而授之。又求地于韩康子,韩康子不敢不予。诸侯皆恐。又求地于赵襄子。襄子弗与。于是智伯乃从韩、魏,围襄子于晋阳。三国通谋,禽智伯而三分其国。此所谓夺人而反为人所夺者也。

何谓与之而反取之?晋献公欲***道于虞以伐虢,遗虞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。虞公惑于璧与马,而欲与之道。宫之奇谏曰:“不可!夫虞之与虢,若车之有轮,轮依于车,车亦依轮。虞之与虢,相恃而势也。若***之道,虢朝亡而虞夕从之矣。”虞公弗听,遂***之道。荀息伐虢,遂克之。还反伐虞,又拔之。此所谓与之而反取者也。

圣王布德施惠,非求其报于百姓也;郊望褅尝,非求福于鬼神也。山致其高,而云起焉;水致其深,而蛟龙生焉;君子致其道,而福禄归焉。夫有阴德者,必有阳报;有阴行者,必有昭名。……秦王赵政兼吞天下而亡,智伯侵地而灭,商鞅支解,李斯车裂。三代种德而王,齐桓继绝而霸。故树黍者不获稷,树怨者无报德。

夫祸福之转而相生,其变难见也。

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,马无故亡而入胡。人皆吊之。其父曰:“此何遽不为福乎?”居数月,其马将胡骏马而归。人皆贺之。其父曰:“此何遽不能为祸乎?”家富良马,其子好骑,堕而折其髀。人皆吊之。其父曰:“此何遽不为福乎?”居一年,胡人大入塞,丁壮者引弦而战,近塞之人,死者十九,此独以跛之故,父子相保。故福之为祸,祸之为福,化不可极,深不可测也。或直于辞而不害于事者,或亏于耳以忤于心,而合于实者。……

故物或远之而近,或近之而远。或说听计当而身疏,或言不用、计不行而益亲。何以明之?

三国伐齐,围平陆,括子以报于牛子曰:“三国之地,不接于我,逾邻国而围平陆,利不足贪也。然则求名于我也。请以齐侯住。”牛子以为善。括子出,无害子入。牛子以括子言告无害子。无害子曰:“异乎臣之所闻。”牛子曰:“国危而不安,患结而不解。何谓贵智?”无害子曰:“臣闻之,有裂壤土以安社稷者,闻杀身破家以存其国者,不闻出其君以为封疆者。”牛子不听无害子之言,而用括子之计,三国之兵罢,而平陆之地存。自此之后,括子日以疏,无害子日以进。

故谋患而患解,图国而国存,括子之智得矣。无害子之虑无中于策,谋无益于国,然而心调于君,有义行也。今人待冠而饰首,待履而行地。冠履之于人也,寒不能暖,风不能障,暴不能蔽也。然而冠冠履履者,其所自托者然也。夫咎犯战胜城濮,而雍季无尺寸之功,然而雍季先赏而咎犯后存者,其言有贵者也。

故义者,天下之所赏也。百言百当,不如择趋而审行也。或无功而先举,或有功而后赏。何以明之?

昔晋文公将与楚战城濮,问于咎犯曰:“为奈何?”咎犯曰:“仁义之事,君子不厌忠信;战陈之事,不厌诈伪。君其诈之而已矣。”辞咎犯,问雍季。雍季对曰:“焚林而猎,愈多得兽,后必无兽。以诈伪遇人,虽愈利,后无复。君其正之而已矣。”于是不听雍季之计,而用咎犯之谋。与楚人战,大破之。还归赏有功者,先雍季而后咎犯。左右曰:“城濮之战,咎犯之谋也,君行赏先雍季何也?”文公曰:“咎犯之言,一时之权也;雍季之言,万世之利也。吾岂可以先一时之权,而后万世之利哉?”

……义者,人之大本也,虽有战胜存亡之功,不如行义之隆。故君子曰:“美言可以市尊,美行可以加人。”

或有罪而可赏也,或有功而可罪也。

西门豹治邺,廪无积粟,府无储钱,库无甲兵,官无计会,人数言其过于文侯。文侯身行其县,果若人言。文侯曰:“翟璜任子治邺,而大乱。子能道则可,不能,将加诛于子!”西门豹曰:“臣闻王主富民,霸主富武,亡国富库。今王欲为霸王者也,臣故稸积于民。君以为不然,臣请升城鼓之,甲兵粟米,可立具也。”于是乃升城而鼓之。一鼓,民被甲括矢,操兵弩而出;再鼓,负辇粟而至。文侯曰:“罢之。”西门豹曰:“与民约信,非一日之积也。一举而欺之,后不可复用也。燕常侵魏入城,臣请北击之,以复侵地。”遂举兵击燕,复地而后反。此有罪而可赏者也。

解扁为东封,上计而入三倍。有司请赏之。文侯曰:“吾土地非益广也,人民非益众也,入何以三倍?”对曰:“以冬伐木而积之,于春浮之河而鬻之。”文侯曰:“民春以力耕,暑以强耘,秋以收敛,冬间无事,以伐林而积之,负轭而浮之河。是用民不得休息也,民以敝矣。虽有三倍之入,将焉用之!”此有功而可罪者也。

贤主不苟得,忠臣不苟利。何以明之?

中行穆伯攻鼓,弗能下。餽闻伦曰:“鼓之啬夫,闻伦知之。请无罢武大夫,而鼓可得也。”穆伯弗应。左右曰:“不折一戟,不伤一卒,而鼓可得也。君奚为弗使?”穆伯曰:“闻伦为人,佞而不仁。若使闻伦下之,吾可以勿赏乎?若赏之,是赏佞人。佞人得志,是使晋国之武,舍仁而从佞。虽得鼓,将何所用之!”攻城者,欲以广地也,得地不取者,见其本而知其末也。

秦穆公使孟盟举兵袭郑。过周以东。郑之贾人弦高、蹇他相与谋曰:“师行数千里,数绝诸侯之地,其势必袭郑。凡袭国者,以为无备也。今示以知其情,必不敢进。”乃矫郑伯之命,以十二牛劳之。三率相与谋曰:“凡袭人者,以为弗知。今已知之矣。守备必固,进必无功。”乃还师而反。晋先轸举兵击之,大破之肴。郑伯乃以存国之功赏弦高,弦高辞之曰:“诞而得赏,则郑国之信废矣。为国而无信,是俗败也,赏一人而败国俗,仁者弗为也。以不信得厚赏,义者弗为也。”遂以其属徙东夷,终身不反。

故仁者不以欲伤生,知者不以利害义。圣人之思修,愚人之思叕。忠臣者务崇君之德,谄臣者务广君之地。

陈夏徵舒弑其君,楚庄王伐之,陈人听令。庄王以讨有罪,遣卒戍陈,大夫毕贺。申叔时使于齐,反还而不贺。庄王曰:“陈为无道,寡人起九军以讨之。征暴乱,诛罪人,君臣皆贺,而子独不贺,何也?”申叔时曰:“牵牛蹊人之田,田主杀其人而夺之牛,罪则有之,罚亦重矣。今君王以陈为无道,兴兵而攻,因以诛罪人,遣人戍陈。诸侯闻之,以王为非诛罪人也,贪陈国也。盖闻君子不弃义以取利。”王曰:“善”。乃罢陈之戍,立陈之后。诸侯闻之,皆朝于楚。此务崇君之德者也。

张武为智伯谋曰:“晋六将军,中行文子最弱,而上下离心,可伐以广地。”于是伐范、中行;灭之矣,又教智伯求地于韩、魏、赵。朝、魏裂地而授之,赵氏不与,乃率韩、魏而伐赵,围晋阳三年,三国阴谋同计,以击智氏,遂灭之。此务为君广地者也。夫为君崇德者霸,为君广地者灭。故千乘之国,行文德者王,汤、武是也;万乘之国,好广地者亡,智伯是也。

非其事者勿仞也,非其名者勿就也。无故有显名者勿处也,无功而富贵者勿居也。夫就人之名者废,仞人之事者败,无功而大利者后将为害。譬犹缘高木而望四方也,虽愉乐哉,然而疾风至,未尝不恐也。患及身,然后忧之,六骥追之,弗能及也。

是故忠臣事君也,计功而受赏,不为苟得;积力而受官,不贪爵禄。其所能者,受之勿辞也;其所不能者,与之勿喜也。辞所能则匿,欲所不能则惑。辞所不能而受所能,则得无损堕之势,而无不胜之任矣。

昔者智伯骄,伐范、中行而克之,又劫韩、魏之君而割其地,尚以为未足,遂兴兵伐赵。韩、魏反之,军败晋阳之下,身死高梁之东,头为饮器,国分为三,为天下笑。此不知足之祸也。老子曰:“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可以修久。”此之谓也。

……

圣人敬小慎微,动不失时。百射重戒,祸乃不滋。计福勿及,虑祸过之。同日被霜,蔽者不伤。愚者有备,与知者同功。夫爝火在缥烟之中也,一指所能息也;唐漏若鼷穴,一抔之所能塞也。及至火之燔孟诸而炎云台,水决九江而渐荆州,虽起三军之众,弗能救也。

夫积爱成福,积怨成祸。若痈疽之必溃也,所浼者必多矣。……祸之所从生者,始于鸡定;及其大也,至于亡社稷。

故蔡女荡舟,齐师大侵楚。两人构怨,廷杀宰予,简公遇杀,身死无后,陈氏代之,齐乃无吕。两家斗鸡,季氏金距,郈公作难,鲁昭公出走。故师之所处,生以棘楚,祸生而不蚤灭,若火之得燥,水之得湿,浸而益大。痈疽发于指,其痛遍于体。故蠹啄剖梁柱,蚊虻走牛羊,此之谓也。

人皆务于救患之备,而莫能知使患无生。夫使患无生,易于救患而莫能加务焉,则未可与言术也。……今不务使患无生,患生而救之,虽有圣知,弗能为谋耳。

患祸之所由来者,万端无方。是故圣人深居以避辱,静安以待时。小人不知祸福之门户,妄动而絓罗网,虽曲为之备,何足以全其身!譬犹失火而凿池,被裘而用箑也。且唐有万穴,塞其一,鱼何遽无由出?室有百户,闭其一,盗何遽无从入。夫墙之坏也于隙,剑之折必有齿。圣人见之密,故万物莫能伤也。……

夫鸿鹄之未孚于卵也,一指蔑之,则靡而无形矣;及至其筋骨之已就,而羽翮之既成也,则奋翼挥?,凌乎浮云,背负青天,膺摩赤霄,翱翔乎忽荒之上,析惕乎虹霓之间。虽有劲弩利矰微缴,蒲且子之巧,亦弗能加也。江水之始出于岷山也,可攓衣而越也,及至乎下洞庭,骛石城,经丹徒,起波涛,舟杭一日不能济也。

是故圣人者,常从事于无形之外,而不留思尽虑于成事之内。是故患祸弗能伤也。……

秦牛缺径于山中,而遇盗。夺之车马,解其橐笥,拖其衣被,盗还反顾之,无惧色忧志,驩然有以处得也。盗遂问之曰:“吾夺子财货,劫子以刀,而志不动,何也?”秦牛缺曰:“车马所以载身也,衣服所以掩形也,圣人不以所养害其养。”盗相视而笑曰:“夫不以欲伤生,不以利累形者,世之圣人也。以此而见王者,必且以我为事也。”还反杀之。此能以知知矣,而未能以知不知也。能勇于敢,而未能勇于不敢也。

凡有道者,应卒而不乏,遭难而能免,故天下贵之。今知所以自行也,而未知所以为人行也。其所论未之究者也。人能由昭昭于冥冥,则几于道矣。《诗》曰:“人亦有言,无哲不愚。”此之谓也。

事或为之,适足以败之;或备之,适足以致之。何以知其然也?

秦皇挟录图,见其传曰:“亡秦者,胡也。”因发卒五十万,使蒙公、杨翁子将,筑修城。西属流沙,北击辽水,东结朝鲜,中国内郡挽车而饷之。

又利越之犀角、象齿、翡翠、珠玑,乃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,为五军,一军塞镡城之岭,一军守九疑之塞,一军处番禺之都,一军守南野之界,一军结余干之水。三年不解甲驰弩,使临禄无以转饷。

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,以与越人战,杀西呕君译吁宋。而越人皆入丛薄中,与禽兽处,莫肯为秦虏。相置桀骏以为将,而夜攻秦人,大破之。杀尉屠睢,伏尸流血数十万,乃发谪戍以备之。

当此之时,男子不得修农亩,妇人不得剡麻考缕,羸弱服格于道,大夫箕会于衢,病者不得养,死者不得葬。于是陈胜起于大泽,奋臂大呼,天下席卷,而至于戏。刘、项兴义兵随,而定若折槁振落,遂失天下。

祸在备胡而利越也。欲知筑修城以备亡,不知筑修城之所以亡也。发谪戍以备越,而不知难之从中发也。夫鹊先识岁之多风也,去高木而巢扶枝,大人过之则控鷇,婴儿过之则挑其卵;知备远难而忘近患。故秦之设备也,鸟鹊之智也。

或争而反强之,或听从而反止之。何以知其然也?

鲁哀公欲西益宅,史争之,以为西益宅不祥。哀公作色而怒。左右数谏不听。乃以问其傅宰折睢,曰:“吾欲益宅,而史以为不祥。子以为何如?”宰折睢曰:“天下有三不祥,西益宅不与焉。”哀公大悦而喜。顷,复问曰:“何谓三不祥?”对曰:“不行礼义,一不祥也;嗜欲无止,二不祥也;不听强谏,三不祥也。”哀公默然深念,愤然自反,遂不西益宅。夫史以争为可以止之,而不知不争而反取之也。

智者离路而得道,愚者守道而失路。夫儿说之巧,于闭结无不解。非能闭结而尽解之也,不解不可解也。至乎以弗解解之者,可与及言论矣。

或明礼义、推体而不行,或解构妄言而反当。何以明之?

孔子行游,马失,食农夫之稼,野人怒,取马而系之。子贡往说之,卑辞而不能得也。孔子曰:“夫以人之所不能听说人,譬以大牢享野兽,以《九韶》乐飞鸟也。予之罪也,非彼人之过也。”乃使马圉往说之。至,见野人曰:“予耕于东海,至于西海,吾马之失,安得不食子之苗?”野人大喜,解而与之。说若此其无方也,而反行。

事有所至,而巧不若拙。故圣人量凿而正枘。夫歌《***菱》,发《阳阿》,鄙人听之,不若此《延路》、《阳局》。非歌者拙也,听者异也。故交画不畅,连环不解,物之不通者,圣人不争也。

仁者,百姓之所慕也;义者,众庶之所高也。为人之所慕,行人之所高,此严父之所以教子,而忠臣之所以事君也。然世或用之而身死国亡者,不同于时也。

昔徐偃王好行仁义,陆地之朝者三十二国。王孙厉谓楚庄王曰:“王不伐徐,必反朝徐。”王曰:“偃王,有道之君也,好行仁义,不可伐。”王孙厉曰:“臣闻之,大之与小,强之与弱也,犹石之投卵,虎之啖豚,又何疑焉?且夫为文而不能达其德,为武而不能任其力,乱莫大焉。”楚王曰:“善”。乃举兵而伐徐,遂灭之。知仁义而不知世变者也。

申菽、杜茝,美人之所怀服也;及渐之于滫,则不能保其芳矣。古者,五帝贵德,三王用义,五霸任力。今取帝王之道,而施之五霸之世,是由乘骥逐人于榛薄,而蓑笠盘旋也。今霜降而树谷,冰泮而求获,欲其食则难矣。

故《易》曰:“潜龙勿用”者,言时之不可以行也。故“君子终日乾乾,夕惕若厉,无咎”。终日乾乾,以阳动也;夕惕若厉,以阴息也。因日以动,因夜以息,唯有道者能行之。

夫徐偃王为义而灭,燕子哙行仁而亡,哀公好儒而削,代君为墨而残。灭亡削残,暴乱之所致也,而四君独以仁义儒墨而亡者,遭时之务异也。非仁义儒墨不行,非其世而用之,则为之禽矣。

夫戟者,所以攻城也;镜者,所以照形也。宫人得戟,则以刈葵;盲者得镜,则以盖卮。不知所施之也。故善鄙不同,诽誉在俗;趋舍不同,逆顺在君。狂谲不受禄而诛,段干木辞相而显,所行同也,而利害异者,时使然也。

故圣人虽有其志,不遇其世,仅足以容身,何功名之可致也!知天之所为,知人之所行,则有以任于世矣。

知天而不知人,则无以与俗交;知人而不知天,则无以与道游。

单豹倍世离俗,岩居谷饮,不衣丝麻,不食五谷,行年七十,犹有童子之颜色。卒而遇饥虎,杀而食之。张毅好恭,过宫室廊庙必趋,见门闾聚众必下,厮徒马圉,皆与伉礼。然不终其寿,内热而死。豹养其内而虎食其外,毅修其外而疾攻其内。故直意适情,则坚强贼之;以身役物,则阴阳食之。此皆载务而戏乎其调者也。

得道之士,外化而内不化,外化,所以入人也,内不化,所以全其身也。故内有一定之操,而外能诎伸、赢缩、卷舒,与物推移,故万举而不陷。所以贵圣人者,以其能龙变也。今卷卷然守一节,推一行,虽以毁碎灭沉,犹且弗易者,此察于小好,而塞于大道也。

……见小行则可以论大体矣。……故田子方隐一老马而魏国载之,齐庄公避一螳螂而勇武归之。……故圣人行之于小,则可以覆大矣;审之于近,则可以怀远矣。

孙叔敖决期思之水,而灌雩娄之野,庄王知其可以为令尹也。子发辩击剧而劳佚齐,楚国知其可以为兵主也。此皆形于小微而通于大理者也。圣人之举事,不加忧焉,察其所以而已矣。今万人调钟,不能比之律;诚得知者,一人而足矣。说者之论,亦犹此也。诚得其数,则无所用多矣。

夫车之所以能转千里者,以其要在三寸之辖。夫劝人而弗能使也,禁人而弗能止也,其所由者非理也。……

鲁哀公为室而大,公宣子谏曰:“室大,众与人处则哗,少与人处则悲。愿公之适。”公曰:“寡人闻命矣。”筑室不辍。公宣子复见曰:“国小而室大。百姓闻之,必怨吾君;诸侯闻之,必轻吾国。”鲁君曰:“闻命矣。”筑室不辍。公宣子复见曰:“左昭而右穆,为大室以临二先君之庙,得无害于子乎?”公乃令罢役,除版而去之。鲁君之欲为室,诚矣;公宣子止之,必矣。然三说而一听者,其二者非其道也。

夫临河而钓,日入而不能得一鲦鱼者,非江河鱼不食也,所以饵之者非其欲也。及至良工执竿,投而擐唇吻者,能以其所欲而钓者也。

夫物无不可奈何,有人无奈何。铅之与丹,异类殊色,而可以为丹者,得其数也。故繁称文辞,无益于说,审其所由而已矣。物类之相摩,近而异门户者,众而难识也。

故或类之而非,或不类之而是;或若然而不然者,或不若然而然者。……

……此四策者,不可不审也。

夫事之所以难知者,以其窜端匿迹。立私于公,倚邪于正,而以胜惑人之心者也。若使人之怀于内者,与所见于外者,若合符节,则天下无亡国败家矣。

夫狐之捕雉也,必先卑体弥耳,以待其来也。雉见而信之,故可得而禽也。使狐瞋目植睹,见必杀之势,雉亦知惊惮远飞,以避其怒矣。夫人伪之相欺也,非直禽兽之诈计也,物类相似若然,而不可从外论者,众而难识矣。是故不可不察也。

《韩非子·难势》全文翻译

程颐说:“君子不是不想要利,但是只把利益放在心上就有害了。如果只想着仁义那就不去追求利益。这未尝不是件好事。现在,天下的人只求利,而不知道有仁义。所以孟子说仁义却不说利,这是用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啊。这就是圣人的心思。”

上德不德,是以有德。下德不失德,是以无德。上德无为而无以为,下德为之而有以为。上仁为之而无以为,上义为之而有以为。上礼为之而莫之应,则攘臂而扔之。故失道而后德,失德而后仁,失仁而后义,失义而后礼。夫礼者,忠信之薄而乱之首。前识者,道之华而愚之始。是以,大丈夫处其厚,不居其薄;处其实,不居其华。故去彼取此。”,内也。得者,外也二句谓德是内部世界本有的属性,而得则是要求诸外部世界的。“上德不德从下句看来,,言其神不*游于外也。神不*于外,则身全,身全之谓德。德者,得身也句谓得于身。韩非认为德不向外求,得之于自身。凡德者,以无为集,以无欲成,以不思安,以不用固。为之欲之,则德无舍止泊处,归宿,德无舍,则不全。用之思之,则不固,不固则无功,无功则生于义同“有”德这里通“得”。德承上句“德”借为“得”,下句首字“德”同则无德,不德则有德。故曰:“上德不德,是以有德老子原义极其含弘广大,三个“德”字都可作如字解,韩非只取其一端加以引申发挥,下文类此者夥矣,读者将它当作一家之言则可,视为定论则大谬。”

夫故以无为无思为虚者,其意常不忘虚,是制于为虚也。虚者,谓其意无所制也。今制于为虚,是不虚也上文谓无术者执着于虚反被虚字牵制,是亦不虚。虚者之无为也,不以无为为有常句谓不把无为当作经常要注意的事,不以无为为有常则虚,虚则德盛,德盛之谓上德。故曰:“上德无为而无不为也。”

仁者,谓其中心中心,内心欣然爱人也。其喜人之有福,而恶人之有祸也。生心生心,犹本心,天性之所不能已止也,非求其报也。故曰:“上仁为之而无以为无以为,没有所以要这样做的目的也。”

义者,君臣上下之事,父子贵贱之差等差也,知交朋友之接交接也,亲疏内外之分分际也。臣事君宜,下怀上宜,子事父宜,贱敬贵宜,知交友朋之相助也宜,亲者内而疏者外宜句谓亲近的人得以接纳、疏远的人保持距离,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。义者,谓其宜也,宜而为之。故曰:“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。”

礼者,所以貌情貌情,表现情感也,群义群义,指君臣父子贵贱贤不肖知交友朋亲疏内外之宜之文章文章,外在的表现形式,这里指处理各种关系的礼仪制度也,君臣父子之交也,贵贱贤不肖之所以别也。中心怀三字谓心中存着念头而不谕明白,其义同“故”疾趋卑拜四字极言其敬而明之;实心实心,亦内心也爱而不知,故好言繁辞以信通“申”之。礼者,外饰之所以谕内也。故曰:“礼以貌情也。”凡人之为外物动也,不知其为身之礼也二句谓人们被外界事物所感发的时候,常常疏忽了他们自身应表现出的礼节。众人之为礼也,以尊他人也,故时劝时衰。君子之为礼,以为其身;以为其身,故神之神之,以之为神,谓特别注重礼节为上礼。上礼上礼,即君子之为礼神而众人贰即不专一,故不能相应君子上礼与众人贰不能相应;不能相应,故曰:“上礼为之而莫之应。”众人虽贰,圣人之复恭敬,尽手足之礼也不衰,故曰:“攘臂而仍之句以君子捋起袖子伸出手臂喻其一如既往恭敬尽礼之状。”

道有积而德有功,德者道之功。功有实而实有光句犹谓实于中而秀于外,仁者德之光。光有泽而泽有事,义者仁之事也。事有礼而礼有文,礼者义之文也。故曰:“失道而后失德,失德而后失仁,失仁而后失义,失义而后失礼。”

先物行、先理动之谓前识。前识者,无缘而妄意通“臆”度也。何以论之?詹何詹何,楚国隐者坐,***侍,有牛鸣于门外。***曰:“是黑牛也而白题额头。”詹何曰:“然,是黑牛也,而白在其角。”使人视之,果黑牛而以布裹其角。以詹子之术臆度之术,婴缠绕,羁绊,这里引申为惑乱众人之心,华焉二字谓华而不实殆矣!故曰:“道之华也。”尝义同“若”试释放弃詹子之察,而使五尺之愚童子视之,亦知其黑牛而以布裹其角也。故以詹子之察,苦心伤神,而后与五尺之愚童子同功,是以曰:“愚之首也。”故曰:“前识者,道之华也,而愚之首也。”所谓“大丈夫”者,谓其智之大也。所谓“处其厚不处其薄”者,行情实情实,即上句“厚”也而去礼貌礼貌,即上句“薄”也也。所谓“处其实不处其华”者,必缘理缘理,循常理不径绝径绝,陆行取小路、水行不顺流,即不缘理也。所谓“去彼取此”者,去貌、径绝而取缘理、好情实也。故曰:“去彼取此。”人有祸则心畏恐从本节起至第十四节共五节,解释《老子》第五十八章:“其政闷闷,其民淳淳。其政察察,其民缺缺。祸兮,福之所倚;福兮,祸之所伏。孰知其极?其无正。正复为奇,善复为妖。人之迷,其日固久。是以圣人方而不割,廉而不刿,直而不肆,光而不耀。”,心畏恐则行端直,行端直则思虑熟,思虑熟则得事理。行端直则无祸害,无祸害则尽天年。得事理则必成功;尽天年则全而寿。必成功则富与贵。全寿富贵之为福,而福本于有祸。故曰:“祸兮,福之所倚。”以成其功也依本文段末句例,本句疑衍。人有福则富贵至,富贵至则衣食美,衣食美则骄心生,骄心生则行邪僻而动弃理动弃理,行动违背常理。行邪僻则身死夭,动弃理则无成功。夫内有死夭之难,而外无成功之名者,大祸也。而祸本生于有福。故曰:“福兮,祸之所伏。”夫缘道理以从事者,无不能成。无不能成者,大能成天子之势尊,而小易得卿相将军之赏禄。夫弃道理而妄举动者,虽上有天子诸侯之势尊,而下有猗yī顿猗顿,战国时大商人,据传因经营河东盐池致巨富、陶朱陶朱,即越国名相范蠡,助勾践破吴后功成身退,定居齐国的陶,易名为陶朱公,以经商致巨富、卜祝卜祝,一从事卜祝之业而致巨富者之富,犹失其民人而亡其财资也。众人之轻与“易”同作意动用法弃道理而易妄举动者,不知其祸福之深大而道阔远若是也。故谕人曰:“孰知其极句谓谁知道其中的究竟呢?”人莫不欲富贵全寿,而未有能免于贫贱死夭之祸也。心欲富贵全寿,而今贫贱死夭,是不能至于其所欲至所欲至,即富贵全寿也。凡失其所欲之路而妄行者之谓迷,迷则不能至于其所欲至矣。今众人之不能至于其所欲至,故曰“迷”。众人之所不能至于其所欲至也,自天地之剖判天地之剖判,犹云开天辟地以至于今。故曰:“人之迷也,其日故以通“已”久矣。”所谓“方”者,内外相应也,言行相称也。所谓“廉”者,必生死之命句谓乐天知命也,轻恬资财句谓淡泊财利也。所谓“直”者,义必公正,公心顾广圻谓此字衍不偏党也。所谓“光”者,官爵尊贵,衣裘皮衣,泛指衣服壮丽也。今有道之士,虽中外信顺句谓内心和外表诚信和顺,不以诽谤穷堕从下文句例分析,“穷堕”当与“信顺”相反对,犹心胸偏狭;虽死节轻财,不以侮罢通“疲”,胆小懦弱羞贪四字谓欺侮胆小怯弱者、羞辱贪图财利者;虽义端正不党,不以去邪罪私四字谓弹劾奸邪的人,责备有私心的人;虽势尊衣美,不以夸贱欺贫。其故何也?使失路者而肯听习问知听习问知,向熟悉路线的人打听了解,即不成迷也。今众人之所以欲成功而反为败者,生于不知道理,而不肯问知而听能。众人不肯问知听能,而圣人强以其祸败适通“谪”,责备之,则怨。众人多而圣人寡,寡之不胜众,数常理也。今举动而与天下之当是“人”字之形误为仇,非全身长生之道也,是以行轨节而举之也句谓圣人行为遵循法度,并以此来引领人们。故曰:“方而不割,廉而不,割伤,直而不肆放肆,唐突,光而不耀刺眼。” 聪听力好明视力好睿ruì智睿智,英明有远见。从本节起至第十九节共五节,解释《老子》第五十九章:“治人事天,莫若啬。夫唯啬,是谓早服。早服谓之重积德,重积德则无不克,无不克则莫知其极,莫知其极,可以有国。有***,可以长久。是谓深根、固柢、长生、久视之道。”,天也;动静思虑,人也。人也者,乘于天明以视,寄于天聪以听,托于天智以思虑。故视强过度,则目不明;听甚,则耳不聪;思虑过度,则智识乱。目不明,则不能决别黑白之分;耳不聪,则不能别清浊之声;智识乱,则不能审得失之地。目不能决黑白之色则谓之盲,耳不能别清浊之声则谓之聋,心不能审得失之地则谓之狂。盲则不能避昼日之险,聋则不能知雷霆之害,狂则不能免人间法令之祸。书指下同之所谓“治人”者,适协调动静之节,省思虑之费也。所谓“事天”者,不极聪明之力聪明之力,即视听之力,不尽智识之任。苟极尽,则费神多;费神多,则盲聋悖狂之祸至,是以啬这里是节省之。啬之者,爱其精神,啬其智识也。故曰:“治人事天莫如啬。”众人之用神也躁,躁则多费,多费之谓侈。圣人之用神也静,静则少费,少费之谓啬。啬之谓术也生于道理。夫能啬也,是从于道而服于理者也。众人离通。故曰:“重积德。”夫能令故德不去,新和气日至者,蚤服者也。故曰:“蚤服,是谓重积德。”积德而后神静,神静而后和忧喜不生、宠辱两忘的祥和心境多,和多而后计得计得,思虑得当,计得而后能御万物,能御万物则战易胜敌,战易胜敌而论犹声望必盖世,论必盖世,故曰“无不克”。无不克本于重积德,故曰“重积德,则无不克”。战易胜敌,则兼有天下;论必盖世,***人从。进兼天下而退从使……归附民人,其术远,则众人莫见其端末端末,始终。莫见其端末,是以莫知其极。故曰:“无不克,则莫知其极。”

凡有国而后亡之,有身而后殃之,不可谓能有其国、能保其身。夫能有其国,必能安其社稷;能保其身,必能终其天年。而后可谓能有其国、能保其身矣。夫能有其国、保其身者,必且体体证,践履道。体道,则其智深;其智深,则其会计会,计谋远;其会远,众人莫能见其所极。唯夫能令人不见其事极,不见其事极者为一本“为”下有“能”字,是保其身、有其国。故曰:“莫知其极。”“莫知其极,则可以有国。”

所谓“有国有国,拥有国家之母根本”,母者,道也。道也者,生于所以有国之术,所以有国之术,故谓之“有***”。夫道以与世周旋周旋,应对者,其建生建生,立身,养生也长,持禄也久。故曰:“有***,可以长久。”树木有曼细根,有直根。根依文例,此当是承上文而分释,“根”上脱一“直”字者,书之所谓“柢”也,柢也者,木之所以建生也;曼根者,木之所以持生也。德也者,人之所以建生也;禄也者,人之所以持生也。今建于理者,其持禄也久,故曰:“深其根。”体其道者,其生日长,故曰:“固其柢。”柢固,则生长生长,生命久长;根深,则视活久,故曰:“深其根,固其柢,长生久视之道也。”

工人工人,这里指手工业者数shuò,屡次变业则失其功本节与下节解释《老子》第六十章:“治大国若烹小鲜。以道莅天下,其鬼不神,非其鬼不神,其神不伤人。非其神不伤人,圣人亦不伤人。夫两不相伤,故德交归焉。”,作者作者,耕作者数摇摇动农作物徙迁移则亡其功。一人之作,日亡半日,十日则亡五人之功矣。然则数变业者,其人弥众,其亏损失弥大矣。凡法令更则利害易,利害易***务变,务变之谓变业。故以理观之,事大众而数摇之,则少成功;藏大器大器,贵重的器物而数徙之,则多败伤;烹小鲜小鲜,小菜而数挠犹搅动之,则贼害其泽色泽;治大国而数变法,***苦之。是以有道之君贵静,不重变法。故曰:“治大国者若烹小鲜。”

人处疾则贵医,有祸则畏鬼。圣人在上,***少欲;民少欲,则血气治血气治,气血和舒。依文气“血气治“当重而举动理举动理,举动符合法度;举动理,则少祸害。夫内无痤cuó疽jū,痤疽,都是毒疮瘅dàn,通“疸”,黄疸病痔之害,而外无刑罚法诛之祸者,其轻恬轻恬,看轻,看淡鬼也甚。故曰:“以道莅lì,临天下莅天下,治天下,其鬼不神。”治世之民,不与鬼神相害也。故曰:“非其鬼不神也,其神不伤人也。”鬼祟鬼怪或鬼怪害人也犹“之”也疾人之谓鬼伤人,人逐除之之谓人伤鬼也。民犯法令之谓民伤上,上刑戮民之谓上伤民。民不犯法,则上亦不行刑;上不行刑之谓上不伤人。故曰:“圣人圣人,这里韩非将老子笔下的圣人转换成了人君亦不伤民。”上不与民相害,而人不与鬼相伤,故曰:“两不相伤。”民不敢犯法,则上内民之身体不用刑罚,而外民之产业不事利贪其产业。上内不用刑罚,而外不事利其产业,***蕃息蕃息,繁衍生息。民蕃息而畜通“蓄”积盛,民蕃息而畜积盛之谓有德。凡所谓祟者,魂魄去而精神乱,精神乱则无德。鬼不祟人则魂魄不去,魂魄不去而精神不乱,精神不乱之谓有德。上盛畜积而鬼不乱其精神,则德尽在于民矣。故曰:“两不相伤,则《老子》作“故”德交归焉。”言其德上下交盛而俱归于民也据每段段末句例,本句当因注文而衍。

有道之君从本节起至第二十六节共五节解释《老子》第四十六章:“天下有道,却走马以粪;天下无道,戎马生于郊。祸莫大于不知足,咎莫大于欲得。故知足之足常足矣。”,外无怨仇于邻敌,而内有德泽于人民。夫外无怨仇于邻敌者,其遇诸侯也外依上下句例“外”字当衍有礼义;内有德泽于人民者,其治人事也务本韩非以农耕为本业。遇诸侯有礼义,则役希起句谓少战事;治民事务本,则*奢止。凡马之所以大用者,外供甲兵而内给*奢也。今有道之君,外希通“稀”用甲兵,而内禁*奢。上不事马于战斗逐北,而民不以马远*游通物通物,交换货物,所积力唯田畴句谓所积聚起来的力量全用在耕种上了,必且粪灌粪灌,施肥灌溉。故曰:“天下有道,却走马以粪也。”

人君者无道,则内暴虐其民,而外侵欺其邻国。内暴虐***产绝,外侵欺则兵数起。民产绝则畜生少,兵数起则士卒尽。畜生少则戎马戎马,战马乏,士卒尽则军危殆。戎马乏则将马将马,当是“牸(zì)马”之形近而误,牸马,怀孕的马出,军危殆则近臣役二句谓军马奇缺,就连怀孕的马也要上战阵,军情危急就连君王身边的近臣都得充兵员。马者,军之大用;郊者,言其近也。今之所以给军之具于将马近臣。故曰:“天下无道,戎马生于郊也。”

人有欲则计会乱,计会乱而有欲甚,有欲甚则邪心胜,邪心胜则事经绝经绝,义同上。事经绝,处事不循常理,事经绝则祸难生。由是观之,祸难生于邪心,邪心诱诱发于可欲。可欲之类,进则教良民为奸,退则令善人有祸。奸起,则上侵弱侵弱,削夺君;祸至,***人多伤。然则可欲之类,上侵弱君而下伤人民。夫上侵弱君而下伤人民者,大罪也。故曰:“祸莫大于可欲。”是以圣人不引被引诱五色,不*沉迷于声乐;明君贱玩好而去*丽。

人无毛羽,不衣则不犯寒;上不属犹依附天而下不著同“着”地,以肠胃为根本,不食则不能活。是以不免于欲利之心。欲利之心不除,其身之忧也。故圣人衣足以犯寒,食足以充虚,则不忧矣。众人则不然,大为诸侯,小余千金之资,其欲得之忧不除也。胥靡胥靡,刑徒有免,死罪时活,今不知足者之忧终身不解。故曰:“祸莫大于不知足。”

故欲利甚于忧,忧则疾生,疾生而智慧衰,智慧衰则失度量,失度量则妄举动,妄举动则祸害至,祸害至则疾婴缠绕内,疾婴内则痛祸薄外痛祸薄外,疼痛表现到外部,痛祸薄外则苦痛杂于肠胃之间,苦痛杂于肠胃之间则伤人也憯,惨痛,憯则退而自咎自咎,自责,退而自咎也生于欲利。故曰:“咎莫憯于欲利。”

下节解释《老子》第十四章:“视之不见,名曰夷;听之不闻,名曰希;搏之不得,名曰微。此三者不可致诘,故混而为一。其上不皦,其下不昧,绳绳不可名,复归于无物。是谓无状之状,无物之象,是谓惚恍。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,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,能知古始,是谓道纪。”,万物之所然也,万理之所稽合也二句谓道是万物成为现在这个模样的总根源,也是万理的总归宿。理者,成物之文同“纹”也句谓理是生成万物的具体细则;道者,万物之所以成也。故曰:“道,理之者也。”物有理不可以相薄迫,这里是侵害之意。物有理不可以相薄,故理之为物之制句谓所以理成为具体事物的制约力量。万物各异理,而道尽稽万物之理,故不得不化;不得不化,故无常操常操,永恒不变的法则;无常操,是以死生气禀禀受,禀赋焉“于之”的合音字,之代“尽稽万物之理”的道。句谓或死或生都是气这种自然现象自然生成的,万智斟酌斟酌,多多少少地吸取焉,万事废兴焉。天得之以高,地得之以藏,维斗维斗,《庄子·大宗师》成玄英疏:“维斗,北斗也,为众星纲维,故谓之维斗。”得之以成其威,日月得之以恒其光,五常五常,五行,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得之以常其位常其位,永远固定在它们的位置上,列星得之以端其行,四时得之以御其变气,轩辕轩辕,即轩辕氏,黄帝之号,传说中中原各族的共同祖先得之以擅专擅,控制四方,赤松赤松,传说中的仙人得之与天地统与天地统,与天地相终始,圣人圣人,这里指有道之君王得之以成文章文章,国家制度。道与尧、舜俱智,与接舆接舆,上古时楚国贤人,与时不合,披发佯狂俱狂,与桀、纣俱灭,与汤、武俱昌。以为近乎,游于四极;以为远乎,常在吾侧;以为暗乎,其光昭昭;以为明乎,其物冥冥。而功成天地,和和气,真气化雷霆,宇内之物,恃之以成。凡道之情,不制不形句谓不造作不外现,柔弱随时,与理相应。万物得之以死,得之以生;万事得之以败,得之以成。道譬诸若水,溺者多饮之即死,渴者适饮之即生。譬之若剑戟,愚人以行忿则祸生,圣人以诛暴则福成。故得之以死,得之以生,得之以败,得之以成。

人希通“稀”见生象也,而得死象之骨,案其图以想其生也,故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。今道虽不可得闻见,圣人执其见通“现”,显现功以处审度见其形。故曰:“无状之状,无物之象。”

凡理者本节解释《老子》第一章:“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无名,天地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。故常无,欲以观其妙;常有,欲以观其徼。此两者同出而异名。同谓之玄,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”并及于第二十五章:“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!独立不改,周行而不殆。可以为天下母。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,强为之名曰大。大曰逝,逝曰远,远曰反。故道大,天大,地大,人亦大。域中有四大,而人居其一焉。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”,方圆、短长、粗靡细、坚脆之分也,故理定而后可得道也。故定理有存亡,有死生,有盛衰。夫物之一存一亡,乍刚死乍生,初盛而后衰者,不可谓常。唯夫与天地之剖判剖判,谓创始之时也具通“俱”生,至天地之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。而常者,无攸yōu,所易,无定理。无定理,非在于常所常所,恒常不变的地方,是以不可道也。圣人观其玄虚,用其周行周行,普遍运行的规律,强字称呼之曰道,然而然而,犹然后可论。故曰:“道之可道,非常道也。”

人始于生而卒于死本节与下节解释《老子》第五十章:“出生入死。生之徒十有三,死之徒十有三,人之生,动之死地亦十有三。夫何故,以其生生之厚。盖闻善摄生者,陆行不遇兕虎,入军不被甲兵。兕无所投其角,虎无所措其爪,兵无所容其刃。夫何故?以其无死地。”。始之谓出,卒之谓入。故曰:“出生入死。”人之身三百六十节,四肢九窍,其大具也句谓这些是人身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四肢与九窍十有三者,十有三者之动静尽属于生焉。属之谓徒类也,故曰:“生之徒也十有三者。”至死也,十有三具者皆还而属之于死,死之徒亦有十三。故曰:“生之徒十有三,死之徒十有三。”凡民之生生生生,产生新的生命或使生命保持旺盛的活力,而生者固动,动尽依义推论本字当涉下“生尽”之“尽”而衍则损也,而动不止,是损而不止也。损而不止,则生尽,生尽之谓死,则十有三具者皆为死死地死死地,死于死地也。故曰:“民之生,生而动,动皆之死地,之犹“亦”也十有三。”

是以圣人爱精神而贵处静。此甚大于兕虎之害。夫兕虎有域句谓野牛和老虎都有其一定的活动范围,动静有时,避其域,省xǐng,省察其时,则免其兕虎之害矣。民独知兕虎之有爪角也,而莫知万物之尽有爪角也,不免于万物之害。何以论之?时雨降集,旷野闲静,而以在昏晨犯冒犯山川句谓昼夜跋山涉水,则风露之爪角害之。事上不忠,轻犯禁令,则刑法之爪角害之。处乡不节不节,无度,不检点,憎爱无度,则争斗之爪角害之。嗜欲无限,动静不节,则痤疽之爪角害之。好用其私智而弃道理,则网罗网罗,承“道理”言,指大化自然的规律之爪角害之。兕虎有域,而万害有原同“源”,上同,避其域,塞其原,则免于诸害矣。凡兵革者,所以备害也。重生重生,珍惜生命者,虽入军无忿争忿争,忿怒争斗之心,无忿争之心,则无所用救害之备。此非独谓野处野处,驻扎在野外之军也。圣人之游世也,无害人之心,则必无人害,无人害则不备人,故曰:“陆行不遇兕虎。”入山不恃备以救害,故曰:“入军不备《老子》通行本作“被”甲兵。”远诸害,故曰:“兕无所投其角,虎无所错通“措”,其爪,兵无所容其刃。”不设备而必无害,天地之道理字因“道”字的注文而衍也。体体证天地之道,故曰:“无死地焉。”动无死地,而谓之“善摄保养生”矣。

爱子者慈于子本节起至第三十五节共四节解释《老子》第六十七章:“天下皆谓我道大,似不肖。夫唯大,故似不肖。若肖,久矣其细也夫!我有三宝,持而宝之:一曰慈,二曰俭,三曰不敢为天下先。慈,故能勇;俭,故能广;不敢为天下先,故能成器长。今舍慈且勇,舍俭且广,舍后且先,死矣。夫慈,以战则胜,以守则固。天将救之,以慈卫之。”,重生者慈于身,贵功者慈于事。慈母之于弱子也,务致其福;务致其福,则事此与下句“事”作动词除其祸;事除其祸,则思虑熟;思虑熟,则得事理;得事理,则必成功;必成功,则其行之也不疑,不疑之谓勇。圣人之于万事也,尽如慈母之为弱子虑也,故见必行之道。见必行之道则明,其从事亦不疑,不疑之谓勇。不疑生于慈,故曰:“慈故能勇。”

周公曰:“冬日之闭冻闭冻,冰封地冻也不固,则春夏之长草木也不茂。”天地不能常侈常费,而况于人乎?故万物必有盛衰,万事必有弛张,国家必有文武,官治官治,官吏治政必有赏罚。是以智士俭用其财则家富,圣人爱宝爱宝,珍惜其神则精盛,人君重矜惜战其卒重战其卒,不轻易用兵打仗***众民众,人民众多,民众则国广,是以举总括之曰:“俭,故能广。”

凡物之有形者易裁也,易割也。何以论之?有形,则有短长;有短长,则有小大;有小大,则有方圆;有方圆,则有坚脆;有坚脆,则有轻重;有轻重,则有白黑。短长、大小、方圆、坚脆、轻重、白黑之谓理,理定而物易割也。故议于大庭而后言则立,权议之士知之矣二句谓在大庭广众之中议事,在后面发言的人的意见往往被***纳,这是善于权衡议事的人们明白的道理。故欲成方圆而随其规矩,则万事之功形体现矣,而万物莫不有规矩。议言之士,计会规矩也。圣人尽随于万物之规矩,故曰:“不敢为天下先。”不敢为天下先,则事无不事,功无不功二句第二个“事”与“功”作动词,而议必盖世,欲无处大官,其可得乎?处大官之谓为因注“谓”字而衍成事长成事长,成就事功的领袖,是以故“是以”、“故”当衍其一曰:“不敢为天下先,故能为成事长。”

慈于子者不敢绝衣食,慈于身者不敢离通“罹”,遭遇法度,慈于方圆者不敢舍规矩。故临兵而慈于士吏小官,这里指下级军官则战胜敌,慈于器械则城坚固。故曰:“慈,于义同“以”战则胜,以守则固。”夫能自全也而尽随随顺,遵循于万物之理者,必且有天生天生,自然生成的东西,天生也者,生心生心,本性,如“天命之谓性”也。故天下之道尽之生尽之生,犹谓都从中产生也,若以慈卫之也,事必万全而举无不当,则谓之宝矣。故曰:“吾有三宝,持而宝之。”

书之所谓“大道”也者,端正道也本节解释《老子》第五十三章:“使我介然有知,行于大道,唯施是畏。大道其夷,而民好径。朝甚除,田甚芜,仓甚虚,服文***,带利剑,厌饮食,财货有余,是谓盗竽。非道也哉!”。所谓“貌通“藐”,小施yí,同“迤”,斜。藐迤,小径”也者,邪道也。所谓“径小径大”也者,佳丽佳丽,这里指小路美好也。佳丽也者,邪道之分同“份”,部分也。“朝甚除通“涂”,肮脏”也者,狱讼繁三字谓诉讼案件繁多也。狱讼繁则田荒,田荒则府仓虚,府仓虚则国贫,国贫而民俗*侈,民俗*侈则衣食之业绝,衣食之业绝***不得无饰巧诈,饰巧诈则知***文***文,华丽的服饰,知***文之谓“服文***”。狱讼繁,仓廪虚,而有以*侈为俗,则国之伤也若以利剑刺之。故曰:“带利剑。”诸夫饰智故智故,巧诈以至于伤国者,其私家必富;私家必富,故曰:“资货资货,财货有余。”国有若是者,则愚民不得无术而效之,效之则小盗生。由是观之,大奸作则小盗随,大奸唱则小盗和。竽也者,五声之长者也,故竽先则钟、瑟皆随,竽唱则诸乐皆和。今大奸作则俗之民唱,俗之民唱则小盗必和,故服文***,带利剑,厌饮食,而货资有余者,是之谓盗竽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