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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moadmin 成语分享 2024-06-21 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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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非烟出版作品总汇 07年5月更新

1、 主要作品:

《武林客栈》系列

《武林客栈1 ·青天寨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4第4期)

《武林客栈2 ·蛊神劫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4第8期)

《武林客栈3 ·沙月飞鹤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4第11期)

《武林客栈4 ·卷舞天下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4第15期)

《武林客栈5 ·飞龙引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4第19期)

《武林客栈6 ·摘叶飞花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5第5期)

《武林客栈7 ·月落洞庭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6第11期)

《武林客栈外传·天罗宝藏》(《民间文学·否客》2005第3、4、5、6期)

《舞阳风云录系列》:

《舞阳风云录1·月出秋山》(《武侠故事》第9期)

《舞阳风云录2·芙蓉华落》(《武侠故事》第10期)

《舞阳风云录3·塞上秋风》(《武侠故事》第11期)

《舞阳风云录4·梵天宝卷》(《武侠故事》第12期)

《舞阳风云录5·长空剑诀》(《武侠故事》第13期)

《舞阳风云录6·血令梅香》(《武侠故事》第14期)

《华音流韶》系列:

《华音流韶·紫诏天音》(《新武侠》2005年6月号)

《华音流韶·海之妖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5第8、9、10期)

《华音流韶·曼荼罗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5月末版第4期)

《华音流韶·天剑伦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5月末版第11期)

《人间六道》系列

《修罗道·***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6月第8、9、10期)

《剑侠情缘》系列

《剑侠情缘》(《今古***·武侠版》2006月7月月末版)

奇幻《昆仑传说系列》:

《昆仑传说·昆仑劫灰》(《今古***·奇幻版》2004第11期b)

《昆仑传说·月之暗面》(《今古***·奇幻版

》2005第9期a)

《妖气长安系列》

《妖气长安》(《幻想盟》07年1234期)

《云中漪兰》(《***》06年)

单行情况:

☆1、《华音流韶·海之妖》 2005年6月出版

☆2、《华音流韶·曼荼罗》 2005年10月出版

☆3、《华音流韶·天剑伦》 2005年12月出版

☆4、《武林客栈·日曜卷》 2006年5月出版

☆5、《剑侠情缘》 2006年6月出版

☆6、《中国新武侠典藏书系·步非烟专卷》 2006年7月出版

☆7、《人间六道·修罗道》 2006年11月出版

☆8、《武林客栈·月阙卷》 2006年12月出版

☆9、《玄武天宫》 2006年12月出版

☆10、《华音流韶·紫诏天音》 2007年1月出版

☆11、《武林客栈·星涟卷》 2007年2月出版

☆12、《华音流韶·风月连城》 2007年5月出版

07年的出版***公布:

9月:《彼岸天都》(即《持鼎平南)。华音的前半部份就齐了,可以直接继续《海之妖》)

10月~12月:《妖气长安》1、2、3(现有的部分大概有50w字,分成三本,会有较多的修改)

另外,《海之妖》《曼荼罗》《天剑伦》在这段时间会再版修订。统一为《紫诏》的版式。

ps,说的07年华音平坑,是指平掉前半段。:)

《武林客栈》系列电子版链接整理:《华音流韶》电子版链接整理:《舞阳系列》电子版链接整理:《其他武侠系列》(《六道》《剑侠》《九华》等): 《奇幻系列》(《昆仑劫灰》、《玄武天宫》、《妖气长安》等): :***是资料最正的地方,8过要注册才可以看滴!

华音顺序:

第一卷:07年出版中

1、紫诏天音

主要人物:卓王孙

杨逸之

秋璇

相思

吉娜

姬云裳

2、风月连城[1]

主要人物:杨逸之

相思

重劫

吴越王

3、彼岸天都[2]

主要人物:杨逸之

卓王孙

相思

俺答

重劫

(此卷中还有外传《蜀道闻铃》)

第二卷:05~06年已出齐,即将修订再版

1、海之妖

主要人物:卓王孙

杨逸之

小晏

相思

2、曼荼罗

主要人物:卓王孙

杨逸之

小晏

姬云裳

相思

3、天剑伦

主要人物:卓王孙

杨逸之

小晏

帝迦

相思

丹真

(此卷中还有外传《凤仪》)

第三卷:创作中:

1、雪嫁衣

[1]原《塞上惊鹿》,因为情节的修订而改名。

[2]原《持鼎平南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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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照作品质量,本刊稿酬为100-200元/千字(按版面字数在刊发后一月内支付)。插画作品稿酬100-200元/每幅(在刊发后一月内支付)。

篇幅:短篇1万字以内,中篇1-6万字,月末小长篇8-12万字,长篇20万字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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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*论道天涯*

许惊弦不知封冰口中的“他”是指楚天涯还是魏公子,本想问个清楚,忽又觉得意兴索然,毕竟这都是局内人的事情,旁人再着急亦无意义。

一直闷不作声的叶莺突然开口道:“我不喜欢封女侠了。”一言既出,满座皆惊,君东临连声咳嗽,许惊弦则是恨不得去捂住她的嘴。

封冰泰然自若:“叶姑娘可以不说出你的理由是什么。因为无论你喜欢与否,我都仍是封冰。”

叶莺气冲冲地道:“我偏要说。哼哼,我本以为你是个爽利的女子,谁知竟是如此拖泥带水,枉我以往那么喜欢你。”又回头瞪着许惊弦道:“你拽我做什么?我又没说错话。”许惊弦被她弄得满脸通红,哭笑不得。

君东临打个圆场:“叶姑娘大概不清楚那段往事,所以有所误会吧。”

叶莺不吃他这一套,连珠炮般地嚷道:“别以为我不清楚就不能说了。爱就是爱,恨就是恨,只要两情相悦,一切本来就是简简单单,何必搞得那么复杂?人生不过百年,就图活个痛快,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,扭扭捏捏可不是咱们江湖儿女的姿态。本姑娘从来都不信什么来生再续前缘的鬼话,若是等到快要入土的时候后悔,那才真是冤枉透顶……”自古女子都讲求三从四德,纵然有此想法,也必是深埋于心间,只是自己说给自己听,哪有像她这般口无遮拦,公然诉之于众。言语虽非大逆不道,态度却足称得上是惊世骇俗。不过这番话倒是恰合许惊弦的心意,若非碍于封冰在场,必是拍手称快。

封冰转过脸来,咬唇扬眉,黑白分明的眸子盯住叶莺:“叶姑娘说得好,可算是讲出了天下女子的心声,当可引为我的知己。”

叶莺与封冰对视,***公主遇见了真公主,倒也丝毫不落下风。她撇撇嘴道:“你何必表面上***装认可,内心里却对我不屑一顾?”

“你如何能这般肯定我的态度?”

“行动上的赞同才算是真心。”

封冰淡然一笑:“叶姑娘忘了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那番话的前提是——两情相悦。”

“难道你对楚天涯……”

封冰截断叶莺的话:“目前为止,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,那就是魏公子。至于楚公子,或许有欣赏,但并不是爱。魏君临死前,我曾立下重誓:此生决不再有第二个男人。不错,我已报了杀父之仇,天湖老人又已死,一切恩怨尽可了断,时隔数年,当初的誓言也未必一定要遵守。但是,至少还需要遇见另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能够让我忘记魏公子,能够让我真心实意地去爱慕、去敬重。我不介意像个普通女人一样为魏公子守节尽忠,也不会面对真正的幸福时拘泥于昔日的誓言裹足不前。但我可以肯定,我决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对他没有足够感情的男人。”她望着叶莺,眼里闪动着女子间彼此才能够领悟的目光,“从某种角度来说,其实我们是一样的,都是宁愿背天弃地也要忠于自己感情的人。”

满室皆静,甚至连君东临都惊得瞠目结舌,或许直到此刻,他才第一次真正听到了封冰的心声。他的眼中隐隐泛起泪光,既为了当年的主人——太平公子魏南焰,也为了现在的主人——封冰。

叶莺难以置信地望着封冰,终于长舒了一口气:“我心直口快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。嘻嘻,好姐姐千万莫要怪我莽撞。”这声姐姐一出口,显然宣布封冰重又回归她“喜欢”的名单中。

许惊弦看看封冰,又看看叶莺,同样是有着高贵气质的“公主”,可谓各擅胜场,一个让他觉得可敬,另一个让他觉得……很可爱。

君东临长叹一声:“有机会我去找楚兄弟好好谈一谈。”

封冰摇头道:“彼此相忘于江湖,何须挂念?或许他早就已明白了我的心意。”她轻轻一拍手,冷静地扫视全场:“好啦。吴少侠与叶姑娘远来是客,可不能为了我一点私事扰了大家的兴致,还是说说正题吧。”那个因怀念而伤情的女子转眼间已重新成为焰天涯的主人。

叶莺尚未从方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,呆呆道:“谈什么正题?”

封冰微微一笑:“吴少侠的任务已完成。叶姑娘在长江上力毙罗氏双雄,琵琶峰上独战黄家七杰,涪陵城三香阁一招断臂技惊四座,身法飘忽,内力阴绵,腕间一对银环灵动犀利,变幻莫测,以武功而论,在擒天堡恐怕仅次于龙堡主一人。叶姑娘身为擒天堡帐下重将,丁先生的左膀右臂,来到焰天涯决不是只负责护送吴少侠吧。”她言笑盈盈,说得不疾不缓,自信而不张狂,褒扬而绝无夸张,仿佛叶莺就是她的属下一般。

叶莺惊得杏目圆睁,哑口无言。她来到擒天堡后出手不多,除了那晚在小船上与许惊弦交手外,其余三次封冰无一遗漏。涪陵城三香阁中将赵凤梧的随从一招断腕时有许多人在场,封冰知道并不出奇,但另两次皆是秘密刺杀擒天堡的对头,封冰竟也了如指掌,着实令她惊诧莫名。再加上封冰对自己的武功特点如数家珍,只差没有说出眉梢月的名字了……川滇三大势力中,焰天涯人数最少,平时行事最低调,最不显山露水,但寥寥数语间却显示了其拥有极其高效的情报网,令人刮目相看!兵贵在精而不在多,有了封冰与君东临这两人,足可抵得上千军万马。

许惊弦见惯了叶莺的伶牙俐齿,还是首次看到她如此理屈词穷、气急败坏的表情,肚子里早就笑翻了天。心想恶人自有恶人磨,我许惊弦好男不和女斗,平日让你占尽上风,遇到封冰这样厉害的女子,总能镇得住你了吧。

封冰对叶莺的震惊视如不见,神情笃定,悠然道:“如果叶姑娘此行的任务还是希望焰天涯与擒天堡联盟,那就不用说出来了。”

叶莺总算缓过气来:“明将军大军不日将至,封姐姐以为焰天涯明哲保身就可安然无恙么?岂不知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”

封冰并不直接反驳叶莺,望向许惊弦:“吴少侠如何看待此事?”

许惊弦不愿插手,摇头道:“我只负责替楚大哥传话,其余一概不知。”

封冰也不勉强:“我想听听君先生的意见。”

君东临略一沉吟,缓缓道:“大理媚云教势力覆盖川滇两境,楚雄府与大理相距不过数百里,焰天涯对于媚云教来说犹如骨鲠在喉,只是慑于焰天涯的实力,这些年来总算彼此相安无事。但如今形势已变,泰亲王借兵乌槎国,意欲重夺权柄,京师岂能坐视不理?必会派明将军率兵讨伐。中原与乌槎国之间战火一触即发,媚云教投向泰亲王,换取的条件必是独霸滇境,一旦挫败明将军,下一步必将拿焰天涯开刀,不得不防。”

叶莺接口道:“世人皆知焰天涯与将军府的关系,朝廷大军若胜,恐怕明将军也决不会放过焰天涯。”

君东临不置可否:“若按叶姑娘的分析,无论双方胜负如何,焰天涯都将处于极危险的境地之中。于此生死关头,焰天涯的决断更须慎重,一步走错,就将牵连到数百名子弟的性命……”

“既然左右为难,何不将赌注押在泰亲王身上,也免得与媚云教起冲突。”

君东临胸有成竹一笑:“叶姑娘想得太简单了。首先,媚云***多为彝、苗、瑶、白、傣等异族,加之偏安一隅,对朝廷全无好感,联手乌槎国无可厚非。焰天涯尊重媚云教的选择,却决不可能效仿。”封冰颔首抚掌,以示赞许。她身为北城王之女,虽然被朝廷视为叛党,但毕竟是正宗皇室血统,岂可借助外夷的力量反噬中原?

“其次,明将军绝非刚愎自用之人,只要焰天涯不公然反抗朝廷,他也不会轻国事而重私怨,擅自对焰天涯用兵。最后……”君东临略一停顿,加重语气道,“在当前的局势下,更需要一个第三方的力量。”

叶莺一怔:“君先生此言何解?”

“若仅是两军对垒,其结局或是一方败亡,或是保持均衡,划地为界,共治天下。无论双方是战是和,皆是全无转圜的余地,但如果除了二者之外另有势力,局面就会大不相同。从政治上来说,三方鼎立是最不稳定的一种结构,充满着更多的变数。”

“君先生莫非以为焰天涯保持中立,就可置身事外?”

“并非绝对的中立,而是因势而定。明将军立足未稳,泰亲王实力稍弱,一旦开战都有顾忌,有焰天涯在其中掣肘,对交战的双方皆有好处。”

叶莺思索道:“但如此做法,或许明将军与泰亲王都将视焰天涯为敌,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?”

君东临语出奇兵:“诸位可听过刘邦和项羽的故事?”

许惊弦与叶莺面面相觑,不知君东临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离题千里,顾左右而言他。唯有封冰面含微笑,似是早有所料。

君东临朗然道:“强秦暴虐,先有陈胜吴广于大泽乡揭竿而起,再有刘邦于沛县、项羽于江东举兵反秦,连番征战后,小股势力瓦解殆尽,唯有秦、楚、汉三军成鼎足之势。且看三强之间的实力对比:大秦拥有虎狼之师,气吞山川,横扫***,拓前所未有之疆域,虽因暴政而失民心,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实力最强;项羽乃力可拔山的盖世英雄,雄踞中原富饶之地,楚军实力仅次于大秦;而刘邦虽说手下人才众多,文有张良、萧何,武有樊哙、周勃,但兵少将寡,汉军的实力乃是三强中最末的一位。但是结果呢?最强大的秦早早灭亡,楚霸王项羽无颜见江东父老,自刎于乌江,反倒是实力最弱的刘邦建功立业,成为一代开国雄主。这,到底是为什么?”

许惊弦喃喃道:“刘邦好像还有一个军事奇才淮阴侯韩信……”

叶莺道:“韩信乃是刘邦封为汉王后方才前来投奔,大秦的灭亡与他无关。”许惊弦不料竟被叶莺指出错误,羞得脸上发烧,垂头不语。

君东临大为惊讶:“想不到叶姑娘文武双修,竟连这一段历史也知道。”

叶莺得意一笑:“师父管教严厉,我自小学文习武皆不耽误。嘻嘻,师父还夸我说若去赶考,至少也能中个秀才呢。”

许惊弦暗暗称奇,那日在清水镇蔡家庄与叶莺定下暗语时,曾听她说自己满腹经纶,才高八斗,还以为是在吹嘘,想不到确是实情。那时的女子读书者甚少,识得几个字已不多见,江湖女子中更是凤毛麟角,所以出了一个才女骆清幽,顿时被敬若天人,奉若神明。他未想到叶莺身为杀手,竟也能熟读诗书。由此看来,其师必是武林中超卓的人物,可惜自己数次相询都被她推搪过去,至今也不知她的师父到底是何人。

封冰与君东临也有同样的怀疑,不过打探对方师承乃是武林忌讳,不便当面直接询问。事实上以焰天涯强大的情报网,几个月前就已在着手调查丁先生与叶莺的来历,但是尽管对这两大高手在擒天堡的的行动了如指掌,可对于他们之前的信息却是一无所获,二人犹如凭空出现,极不合情理。如果说近期川滇武林中最为神秘的人物,无疑就是丁先生与叶莺。

君东临续道:“尽管历史无法真实地还原,但我们或可揣测一下三强各自的心态。大秦军事力量最为强大,能够对它产生威胁的只有项羽的楚军,必先除之而后快,至于刘邦的汉军,可先安抚后灭之;从项羽的角度来看,强秦无疑是最大的敌人,但实力不及,只有与刘邦联合起来才有胜算,灭秦之后再对刘邦动手,天下唾手可得;而对于实力最弱的刘邦来说,处境最是危险,无论灭秦还是灭楚,自己都将是下一个牺牲品。在这种情况下,刘邦***用了最佳的战略方针,先与项羽结成联盟,由楚军硬撼秦军主力,却趁秦楚大战之际乘隙攻入咸阳,劫掠物资扩充实力;灭秦之后刘邦只带贴身数骑亲赴鸿门之宴,以释项羽疑心。随后刘邦受封汉王入汉中烧栈道麻痹楚军,获得喘息之机,直待到羽翼渐丰方才挥师东进,继而经过长达四年的楚汉战争,终于平定天下,建立大汉王朝……”

许惊弦与叶莺听得津津有味。初见君东临一派文士风范,言语谨慎,态度谦恭,完全被封冰的光彩所掩盖,此刻他侃侃而谈,意兴豪迈,神***飞扬,方知之前只是有意低调,以免喧宾夺主,抢了封冰的风头。

“以史为鉴,试观今日之局势:明将军率精锐王师,身经百战,战无不胜,可比作大秦;泰亲王联合乌槎国及擒天堡、媚云教等川滇两地武林势力,凭地利之便,可比做楚军;而处于弱势的第三方力量,包括焰天涯与一些保持中立的帮派,虽然既无战后被株连之灾祸,亦无称霸天下之野心,与当年汉军的处境不可同日而语,但居安思危,很有必要参照刘邦的例子,战术上两不相助,战略上静观事变,如此方可保得无虞……”

许惊弦小心翼翼地发问:“依君先生之见,明将军正如昔日强秦,最终亦难逃一败么?”

君东临一哂:“战场上千变万化,无有定论,胜负尚属未知。但明将军劳师远征,泰亲王以逸待劳,双方实力的对比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悬殊,何况历史上以弱胜强的战例不胜枚举。依我之预测,明将军不过略有胜算,纵能一举平定泰亲王,攻下乌槎国,定也伤亡极重,惨胜如败。”

傲骨堂里静了下来,每个人都在细心咀嚼君东临的话。

昔日江湖传言“将军的毒、公子的盾、无双的针、落花的雨”,说的是江湖上公认最难惹的四个人,分别是将军府的第三号人物毒来无恙、魏公子帐下第一谋臣君东临、关中无双城主杨云清和落花宫宫主赵星霜。除了毒来无恙六年前在剑阁栈道上死于魏公子之手外,另三人如今都依然是江湖上威震一方的人物。

这四人武功或许并不算很高,但各有绝艺。毒来无恙以毒成名,伤人于无形之间;无双城补天绣地针法小巧机敏,认穴精准;落花宫的飞叶流花雨暗器百变,令人防不胜防。而江湖盛传公子之盾君东临胜于谋略,计定而动,乃是当代屈指可数的军事奇才。他这番对当前形势的分析丝丝入扣,不落窠臼,体现出极强的军事素养与远见卓识,果非浪得虚名。

“先生一席话,令我茅塞顿开。”叶莺叹了口气,“看来此次我的任务是完不成了,回去后我将如实转告龙堡主与丁先生,再请他们定夺吧。”

君东临淡然道:“这不过是君某的一些浅识陋见,只可做些参考罢了。”他望一眼封冰,就此垂首不语,刹那间锋芒尽敛,再无方才迫人气势,似乎在有意提醒大家:封冰才是焰天涯的主人。

“时势如此,朝廷不能坐视泰亲王及其余党在边陲叛乱,泰亲王为了自身的生存也必将拼命一搏,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。”封冰的目光扫视全场,待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后,方才再度开口,“战争是男人的事情,我不是男人,也不想做什么英雄,我只从女子的角度去考虑问题、去审视这一场战争。若非出于无奈,每一个女人都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、丈夫、孩子去流血牺牲,对于她们来说,战争的胜负都是次要,只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归来。战火蔓延,生灵涂炭,必然会造成无数家庭妻离子散,焰天涯没有能力制止战争的发生,却可以替这些可怜的女人做一些事情。所以,虽然我与君先生考虑的角度不同,但殊途同归,最终的结论不谋而合。那就是焰天涯保持绝对中立,不与任何一方结盟。而以焰天涯为中心,方圆百里之内为停战区,专门收留难民,交战双方的士兵则无权进入。烦请叶姑娘将我的观点转告龙堡主与丁先生,焰天涯也会通知明将军,若有任何一方不愿遵守这个协议……”她微微一顿,指着堂中悬挂的牌匾,“焰天涯或许势微力弱,但每一个焰天涯的子弟皆有铮铮傲骨,决不会回避战斗!”这番话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傲骨堂内,静闻针落。

许惊弦大生感触,封冰虽是柔弱女子,但侠骨丹心,嘉惠百姓,果然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,难怪能得到江湖群雄的尊敬,位列白道四大高手之四。

叶莺又敬又佩,长叹一口气:“既然封姐姐心意已决,小妹也不再多说,此事权且放在一边吧。另外小妹还想和姐姐单独讲几句私房话。”转头对许惊弦道:“你不妨先去看看那品茶湖的风光,一会儿我来找你。”

封冰点点头,对君东临使个眼色,君东临笑着一拍许惊弦的肩膀:“叶姑娘下了逐客令,我们两个男人还是识趣些,这便走吧。”

许惊弦告别封冰,随君东临走出傲骨堂,沿着品茶湖畔缓缓而行。

许惊弦本以为君东临会在闲聊中旁敲侧击打探自己的来历,不料他却只是问起与楚天涯相遇的情形,许惊弦一一如实相告。当提及在魏公子坟前拜祭时,他注意到君东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。

君东临话锋忽然一转:“吴少侠可知道当年北城王之事?”

“略知一二,但不甚详尽。”

“当年北城王叛乱,被身为禁卫军副统领的魏公子当场诛杀。圣上仁厚,本不愿再多增杀孽,但泰亲王却不念同胞之谊,落井下石,力主诛灭北城王满门,若非秦天湖拼死救出襁褓中的冰儿,今日也不会有焰天涯了……”

许惊弦暗中一凛,不知君东临提起这段往事有何用意,是否有所暗示?

君东临续道:“当年魏公子与明将军在京师明争暗斗,终于失势丢官,被迫远走他乡,在峨眉金顶上死于冰儿与楚天涯之手。魏公子于冰儿有杀父大仇,死于她手亦无话可说,冰儿敬重魏公子,所以自此视明将军为敌,这几年冰儿率领焰天涯公然对抗将军府,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还当年魏公子的一份情债,她与明将军之间确无个人私怨。”

许惊弦思索君东临话中隐含的意义:“君先生是说,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,焰天涯更愿意支持明将军么?”

君东临一笑:“冰儿乃是当世奇女子,决不会意气用事,拿焰天涯几百子弟的性命做赌注。她的决定在我的意料之中。”

“是否如果焰天涯由君先生作主,就会是另外一种选择?”许惊弦话一出口便觉后悔,奈何覆水难收。

“吴少侠太小看我了。”君东临大笑,“我跟随魏公子多年,无论他位高权重或是失势丢官,皆不离不弃。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并非是对他感情至深,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懂得君某志向的人。”

“先生的志向是什么?”

君东临负手望天,良久后才吐出三个字:“平天下!”言罢飘然离去。

许惊弦回想君东临的言谈,仍是不明白他的用意。按说他对魏公子情深义笃,必是深恨明将军,若欲率焰天涯与明将军为敌亦在情理之中,但如果志在“平天下”,就应该助中原汉室扫清泰亲王余党。最奇怪的是,他这番话完全没有必要说给自己听,难道只是偶尔一吐心声?以公子之盾的名望,实不该有此出人意表的举动。不过君东临虽然智计过人,谋略盖世,但言行间隐露正气,处处光明磊落,决不似藏有什么阴谋诡计。

无论如何,他都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!

许惊弦漫无目的地沿着湖岸行走。此刻已是午后,滇地气候多变,方才还是一片艳阳晴空,忽就阴了下来,风儿带着令人舒爽的凉意,吹来朵朵乌云聚集于低空。细细的雨丝随即零散而下,飘荡于空中,像满天飞舞的千万条银丝,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迷蒙的轻纱。

雨丝洒落湖中,激起圈圈涟漪,烟雾蒙眬之中,几叶轻舟撑起篷盖,渐渐隐没于湖心。这不是江南的雨,却有着如江南一样的怅惘。

许惊弦眼望这一幕,愁思上涌,不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
叶莺悄悄走到他身后,毫不客气地在他背上重重擂了一拳:“臭小子,呆头呆脑地在想什么?小心被我一脚踹下湖去。”又对扶摇招招手,雷鹰从空中落下,径直停在她肩头,又伸过鹰喙在她颈边轻点几下,态度极其亲热。扶摇感激叶莺饲血解毒之恩,俨然当她如新主人,这些日子一人一鹰混得熟稔之极,有时甚至令许惊弦生出妒忌之心。

许惊弦方才只是触景生怀,英雄气短,但这话却不便对叶莺说,唯有静默不言。叶莺奇怪地瞅了他一眼,似乎也想到了什么,脸色慢慢沉了下来,亦发出一声长叹。两人并肩遥望湖面,良久无语。扶摇生出感应,陡然跃起,鹰击长空,高声嘶鸣,似乎提醒主人莫要丧失了斗志。

过了一会儿,只听叶莺轻声道:“久闻封姐姐有主见、有担当,乃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侠女,今日看来果然名副其实。”又转头问许惊弦,“对啦,刚才我在封姐姐面前说了那番话,你会不会因此笑话我?”

许惊弦知她指的是“质问”封冰对楚天涯的态度一事,不禁莞尔:“怎么会笑话?反倒觉得你心直口快,有什么就说什么,十分可爱呢。可千万不要似有些人那般口蜜腹剑,笑里藏刀。”

叶莺喜道:“你能这样说我好高兴。其实师父从前一再告诫我:逢人只说三分话,胸无城府则容易被人所利用。但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,却总是做不到,心里憋不住话儿,不吐不快。”

“你天性如此,又何须强自压抑?你师父或许只是怕你行走江湖吃亏,为防患于未然,所以才切切叮嘱你三思而后行。其实这世上并非都是坏人,坦诚相待方得知己,倒也不必生搬硬套,一概而论。”

“嘻嘻,臭小子绕着弯子夸自己是好人,所以要我对你以诚相待么?”

“反正你也做不到,我是不是好人也没有关系。”

“哈,激将法啊!本姑娘今天心情好,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发问。”

“那你告诉我,刚才你对封女侠暗地里说些什么?”

“都是些女孩家的私事,说了你也没兴趣。”

其实许惊弦早就怀疑丁先生派叶莺来焰天涯另有要事,料想她不会直言相告,淡淡一笑,不再追问。

叶莺眼珠一转:“你有没有注意到君先生对封姐姐如何称呼?”

许惊弦一怔:“什么意思啊?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?”

叶莺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:“来焰天涯之前,丁先生刻意叮嘱我暗中注意君先生对封姐姐的态度。我看方才在傲骨堂中,君先生好像从没有当面叫过一声封姐姐,你说这是为了什么?”

许惊弦暗忖果然如此,一时想不明白丁先生如此吩咐叶莺是何用意。

叶莺自言自语般道:“你说君先生会不会暗恋封姐姐啊?封姐姐不喜欢楚天涯是否因为君先生的缘故?”

许惊弦忍不住大笑起来:“不要胡思乱想了。君先生年龄大了些,他们也太不合适了吧。”记得君东临与自己单独相处时曾以“冰儿”相称封冰,虽然亲切,却分明透着慈爱呵护之意,应是当她如女儿一般。又想到丁先生有意探听君东临与封冰之间的关系,莫非对公子之盾有收买之意?此人双眼虽瞎,却是心如明镜,不但智谋过人,而且野心极大,唯恐天下不乱,他到底想做什么?一时脑中思索不定,对丁先生戒惧之心更盛。

叶莺犹自唠叨不休:“只要两情相悦,年龄大些又算得了什么?”

许惊弦对叶莺一笑:“不要只顾着乱点鸳鸯谱,看你淋得头发都湿了。”指着远处湖岸边的一座小凉亭道,“我们去那里避一避吧。”

两人刚到凉亭中坐下,就远远望见一男一女沿着湖岸走来。

男子一身白衣,腰悬长剑,背负一个大包裹,撑一把油纸伞。看他身材瘦削,仿如书生,背上包裹高过头顶,看似笨重,本是显得有些滑稽,但他步态间却是飘移如风,在连绵雨丝中犹如闲庭信步,潇洒至极。那女子身着淡紫色衣衫,肩上搭着一块浅绿色的披肩,配以绫罗长裙,举止文静娴雅,体态轻盈窈窕,像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。

纸伞遮住两人面目瞧不清楚。只看他们相依相偎,于斜风细雨中悠悠行来,不时低声说着什么,道不尽的恩爱,似乎只要两心相系,双手互牵,哪怕雷鸣电闪,风狂雨骤,亦全都不放在心上。

许惊弦与叶莺看到这一幕,各怀心事,俱都沉默下来。